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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六章 腦洞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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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南表示日了狗!

謝俊平這幫人,需要他們出現的時候,一個都不來,而在最尷尬之時,又一個比一個跳得歡。

他們來了也就罷了,莫鵬、莫菡實境戰場、在恐怖谷玩得不好麽,幹嘛也要回來?

其實莫鵬莫菡回來,是有一份擔心。他們不明白,為什麽羅南在英雄座打得好好的,又在大好形勢下放棄?手環聯系說是沒事兒,可哪又做得了準?

莫鵬莫菡要回來,其他人呼啦啦也都回來。只不見岳琴和特納,那兩位應該是尷尬於岳爭的作為,刻意躲了。

可現在比尷尬,誰能比得過羅南?

他和貓眼的親熱動作,全被謝俊平那個王八蛋看在眼裏,哦,還有薛雷,就算那個角度比較偏,可結合一下謝俊平的反應,也差不多了。

對的,就是謝俊平的反應。

那哥們兒的反應太誇張了,楞在門口不說,第一時間竟是想轉身往外走。

往外走你妹啊!

就算羅南和貓眼確實有那麽一點兒暧昧……嗯嗯,就算真親上了,你這老司機裝什麽純情?這不是誘導其他人往歪處想?

羅南深吸口氣,口鼻間依然留存著貓眼的發香酒香,包括發絲對嘴唇的細膩觸感。這讓他猛然驚醒,然後突然對“老司機”產生了幾分感激。

由於事發倉促,他這個初哥楞在當場,都不懂得做規避動作,仍然和貓眼保持著極其親近暖昧——實際上就是嘴唇親額頭的狀態。

如果不是謝俊平反應過大,亂了隊形,後面一窩蜂沖進來的莫鵬、莫菡等人,肯定要看個正著,那就真要炸了!

還好,現在仍能挽回。

羅南一下子繃直腰背,然後起身,由於太倉促,他的膝蓋還撞到了矮幾,咣當一聲響,在包廂裏還是很清晰的。

門口,謝俊平很快就被推了進來,莫鵬、莫菡也一擁而入,原本空蕩蕩的豪華包廂,瞬間滿滿當當。謝俊平帶來的果盤、飲料倒是不怕沒人消化了。

羅南趁著混亂,拖著僵痛的腿腳往外走兩步,險些碰到端著酒盤回來的薛雷。這位死黨錯身保住酒盤平衡,敬業得像一位純正的酒保,且一臉“我什麽都不知道”的純潔表情,可一直閃爍的眼神,早就把自個兒深深出賣了。

相比之下,老司機謝俊平在最初的失態過後,和胡華英一起構成了狐朋狗友的典範擔當,言笑自若,一句“南子是在和美女搞聯誼嗎”,再配合果盤、飲料,就迅速扭轉了包廂混亂而微妙的氛圍,使這裏變得熱鬧起來。

期間,貓眼一直很穩,姿態都沒什麽變化,仿佛剛剛所有一切都是幻覺。她甚至向薛雷勾勾手指,從酒盤上拿了杯威士忌,就握在手中,微微晃動,讓冰塊、酒液發出迂緩單調的碰撞聲,一派從容自在。

羅南還要給薛雷讓路,感覺自己也淪為侍應……等下,這不是更像特殊服務人員?他忍不住了咬了牙,尷尬之餘,卻也有股子氣頂上來:

貓眼都不怕,他怕個鳥!

這時候,湧進來的大部分人,視線都優先落到沙發角那裏。他們已經看不出情況了,貓眼單獨坐在沙發主位上,羅南和薛雷站在一起,兩邊有一定的距離。若強說有,大概就是貓眼的妝扮舉止,極其成熟嫵媚,讓幾位少年男女都看呆了眼。

然後,部分人的視線,就被薛雷端著的酒具吸引了。“灰灰組合”中的童暉一語道破:“阿徳貝格經典款!哇噢,你們竟然開原酒!”

這款威士忌原酒的酒精度都在60%以上,味道又很沖,肯定不適合青少年飲用。薛雷在開瓶的時候就發現了,忙表示:“我不喝的,誰喝誰來。”

羅南這時又覺得口幹舌燥,而且或許是心虛的緣故,總覺得嘴唇上屬於貓眼的氣息繚繞不去。見琥珀色的酒水裏浸著冰塊,看著挺解渴,氣味也重,就拿了一杯,順口喝掉。

“我靠!”童暉立馬就驚了。

羅南也驚覺問題,酒液入喉,就算經過了冰塊的釋放作用,那沖鼻燒喉的痛感,以及有如煙熏火燎的高壓味覺,頂得他差點兒噴出來。

還好,受到刺激之後,口舌之竅自然運化,靈池玉液無聲滋潤,在口鼻間微繞,化去那份讓人理智爆炸的沖勁兒,只餘下層次豐富的餘味,紛紛而來。不知不覺間,他真把這杯酒咽了下去。

羅南不懂得欣賞,沒當場出醜他就很滿足了。真正讓他意外的是,口舌二竅還有這種功效?

就算這樣,他也絕不會再喝第二口。

有生以來,十六年間除了酒精爐,羅南再沒有與酒精發生如此密切的接觸。酒液入腹之後,全身上下,就像撩起了一把火,燒得全身發燙,剛被打壓下去的躁動,似乎又鼓脹起來。

倒不是說他想做出什麽事,只是覺得,有很多想法,都沒什麽意義,看人家貓眼……扭頭看沙發上,顯得從容自若的美人兒,他嘿了一聲,越發覺得沒錯。

莫鵬大喝一聲:“南子,你偷喝酒!”

羅南白了他一眼:“光明正大喝的,我渴!”

為了證明,他幹脆把杯子裏剩下的冰塊一發倒進嘴裏,嚼了幾下便都咽進去。這個法子當真豪邁,莫鵬等人,看得心窩都冒寒氣。

童暉很佩服:“一看就是老手了,當初我也是一口幹,然後直接噴了我爸一臉。難道咽冰塊可以壓得住?”

看上去,他大有回家試試的想法。

羅南為他默哀,這哥們兒肯定沒有口舌二竅、靈池玉液的運化能力,酒水和冰塊的雙重刺激,但願不至於讓他懷疑人生。

經過這麽一打岔,方向徹底歪掉,前面的尷尬氛圍就給消解得差不多了。羅南的心態倒是越發自然,重新接過“地主”之責,為各人介紹。

謝俊平、胡華英這都是知行學院的學長,年齡比莫鵬等人大了五六歲,他們能放低姿態,就很好融入。

帶著的“拖油瓶”,也就是杜雍杜娘炮,羅南只有一面之緣,只能簡單介紹。不過田啟在這兒啊,一個月前,杜雍還是神秘學研究社的社長呢,如今雖是不怎麽光榮地退位了,對於田啟這個基層社員來說,也很值得向大家補充介紹一番。

倒是貓眼的身份比較拿人,她本人也一直坐在沙發上,似笑非笑,說親不親,說遠不遠,再加上名字的問題,介紹起來怪怪的。

“舞蹈老師?”一幫少男少女確實比較茫然,這和羅南的圈子不搭界啊。

這時候,剪紙帶著田思剛回來不久,都沒來得及和貓眼招呼,作為禮儀老師,便當仁不讓出來擋槍,而且還拉著田思一起:“你不是說,最近也開始對神秘學感興趣嗎?除了你弟弟所在的學校社團,其實社會上也有一些興趣社、愛好者協會之類,比如我們這些,都是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。貓眼就是協會的資深成員,你們以後可以多親近親近……”

田思回到包廂後一直沒開口,不過大半眼神都落在沙發角那邊,半數給了羅南,半數給了貓眼。

突然被剪紙點透,她心裏一慌,可終究是心思玲瓏,立刻就有了盾牌的覺悟,當下走上前去,隔著矮幾,欠身探手:“貓眼姐你好,我是田思,以後請多指教。”

沙發上,貓眼仍未起身,只探手與田思輕輕一觸,顯得有些冷淡:“指教談不上,但既然進了這個圈子,交流經驗的機會是有的。”

田思溫和一笑:“我還沒有正式加入呢。”

“和某人牽扯上,日子還遠嗎?”

田思微怔,下一刻便與貓眼的眼神碰觸。只覺得發絲掩映下,那裏看似迷蒙,其實冷澈犀利,又有一份“我都了解”的微妙意蘊。

她心頭微揪,一時竟是怔了。

兩位顏值超高的美麗女性,隔著矮幾相望,畫面分明極其華麗,可在相對昏暗的光線下,黑暗色調悄然唱了主角。

有那麽一瞬間,鬧哄哄的包廂驟然靜下,隨即被剪紙故作海派的笑聲遮掩過去。

剪紙做得已經很不錯了,但他還是低估了年輕人腦洞的力量。

“有點怪哦。”莫鵬與莫菡竊竊私語,“你發現沒有?南子認識的,好像都是姐姐哎……”

“唔,也許是阿姨?”

紮心了!

羅南忍住笑,瞥向側面一眼。如今貓眼確實是頹廢派,烈焰紅唇的唇妝,以及半遮側頰的發型也顯妖艷,昏暗光線下,和羅南這個十五六的學生在一起,顯得年齡大很多……也許真有一倍左右,嚴格來說叫阿姨也沒什麽。

可少年人的腦洞波放開,標準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,根本無法控制,莫鵬就又道:“難道是不倫戀、修羅場?”

“別瞎說,也許只是朋友呢,忘年交!”

“可現在的問題是,南子交往的女生年齡都他大,這個趨勢不太對嘛,為什麽這樣?”

“聽說小南子這種家庭狀況……”

“我家怎麽了?”

“我是說親生父母啊,父母不在身邊,久思懷念什麽的,也許戀.母情結會比較重?”

“搜得死內!”

羅南差點兒把手裏的空玻璃杯捏爆:特麽你們兩個能不能再大聲些?知不知道包廂裏一小半兒都是能力者,這是要毀我啊!

一念未絕,屋裏已經有兩人噴了。

剪紙剛從薛雷那裏拿了杯酒,抿了一口。他回來的晚,沒見最尷尬的時候,缺乏抵抗力,如今一逗就崩,順理成章被泥煤味兒的威士忌嗆到。

另一個噴了的,則是謝俊平。只不過他噴的是礦泉水……咦,有點兒古怪。

羅南發現,今天謝俊平竟然滴酒未沾,連飲料都不喝,只拿杯礦泉水充數。還有,莫鵬莫菡的私語有那麽大聲?離了快五米的謝俊平,竟也能聽到?他的耳目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靈敏了?

羅南認真打量謝俊平,這段時間,兩人見面次數不多,感覺他瘦了一些,精神頭還不錯。比較搞笑的是穿了一身很有古風的對襟大褂,那是練晨功的老大爺標配,怎麽看都與游樂中心格格不入。

偏偏謝俊平還一副很板正的樣子,也不像是搞Cospy之類。聯想到之前所說的“魔法陣”等元素,事情真的挺古怪,偏偏一時也不好問出口。

這時就看到剪紙事先的真知灼見,像莫鵬莫菡這些世俗社會的同齡人,就不該與貓眼他們擺在一起,很多話題根本沒法開展。

剪紙僥幸躲過鼻孔噴酒的厄運,覺得需要加大洗腦力度,便向莫鵬等少年男女狠命灌設定:“我們這些人,都喜歡那種玄玄乎乎的東西,經常聚會,交流一下心得……哈,今天我和貓眼正好在附近,借著機會過來玩玩,要是有啥喧賓奪主的地方,你們別介意。”

“哦,怪不得南子早前要考神秘學研究社呢。”莫鵬是知道這個情況的,一下子就腦補完備了,不過眼神依舊在沙發角那邊來回移動——修羅場什麽的,和愛好無關對吧!

莫菡對這種神神怪怪的東西,接受能力要差一些,扭頭看自家幾位閨蜜:“神秘學,就是塔羅牌那種?”

“塔羅牌很靈很靈的!”一直寡言寡語的邱佩佩,竟然是相關領域的擁躉,有些小興奮。這也引爆了女孩兒之間一波小話題。雖然與剪紙隱含的描述相去甚遠,但這不正是最理想的狀況嗎?

羅南在心中為剪紙點讚,記得他在海天雲都就是這麽說的,當時糊弄的是謝俊平、胡華英,現在輪到莫鵬莫菡了,可謂前後呼應,毫無破綻。

“看嘛,神秘學協會,肯定能幫上忙的。”謝俊平扭頭對杜雍低語,一臉“聽我沒錯”的表情。

杜雍則還是一副焦躁和將信將疑的雜交臉:“神秘學分支很多,魔法陣是很專業的領域……”

剪紙耳尖,偏頭看他:“你剛剛說什麽來著?魔法陣?”

杜雍的耐性,早就在前面繁瑣的互相介紹中消耗殆盡了,剩下的全是焦躁。剪紙的問話,等於是開口洩洪,也不管現在是什麽場合,直接拔高嗓門道:

“最近我和老謝在一個俱樂部,接觸了某位實修的同道。人家表示可以接引我們入門,但有一個啟靈的關口,需要用魔法陣輔助……”

他嗓子尖柔,說話又快,涉及的領域又玄乎,幾句話的功夫,一幫少男少女已經懵圈兒了。

大家真是生活在一個次元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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